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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默博士在平朔（2）
原创： 黄树芳 矿用轮胎课题组 十点四十分，哈默一行到平朔宾馆。 按日程安排，哈默到宾馆后，要小憩片刻，然后听情况通报。但他没有去休息，他说：“听情况通报吧，不休息了一一我们晚到了十分钟。” 旁边一个戴眼镜的青年——不知道是翻译还是秘书，用汉语重复了一句：“不休息了，晚到了十分钟。” 晚到了十分钟，怨谁呢？怨老天。 我按自己的思维方式思忖着：哈默如此高龄，顶风冒雪，行程三百多公里，历经三个多小时，来到这偏远荒凉而又风雪交加的原野，怎么能不休息一下呢？——十分钟，十分钟算什么？ 据说，哈默在这么大的风雪中毅然决定让直升飞机照常起飞，就是为了时间——其一，可以少花两个小时的坐车时间，保证上午的议程不变；其二，他可以顺便看看正在施工中的平朔机场。 一九八五年六月底，在双方签定协作合同时，哈默就提出要在平朔建设一个简易机场。回国后，他又写信给我国领导人，专题说了平朔机场一事。 从北京乘火车经大同转车到平朔，在专门有人买票、送站、转站、接站的情况下，大约需要十四个小时，而飞机从北京到平朔只需要五十分钟。现在几乎每天都有外方工作人员和家属要往返在北京、大同、平朔之间的火车上。这里有多大的一笔时间账啊！ 生命随着时间流逝，事业在时间中发展。哈默每天工作十二小时，有时十五小时，一周工作七天。他的一位朋友说：“我与他在一起只要超过十分钟，从来没有一次他不去找个电话同某人通次话，谈什么事。” 现在哈默一行已经进入会议室。 第一个通报情况的是平朔安太堡露天煤矿联合管理委员会zhuxi陈日新先生。议程表上给了他十五分钟。他介绍的是全面情况。接着是合作矿美方代表通报情况，议程表上给了他十分钟，但是他超过了ー一他讲得很具体，特别是对洗煤厂的延误问题，用了较长的时间。同时他还发了一些资料，主要是说延误的原因是因为承包商的人员不足和管理混乱。平朔煤炭公司中方代表通报情况时，用了较多的时间来说明洗煤厂延误的原因主要是美方设计的图纸供应不及时。因此他也超过了给他的十分钟时间。 分歧是显而易见的。我觉得空气似乎有点过于严肃，甚至可以说有点紧张了。 我不时把目光投向哈默。他身着笔挺的西服。扎着精巧的领带，一直挺着腰板坐在靠背椅上。他听得很细心，很庄重，不吸烟，也很少用饮料，偶尔用铅笔在纸上记几下一一他的精力全被通报的情况吸引住了。当双方谈到分歧的时候，他庄重的脸瞠反倒露出坦然的表情，甚至还隐约呈现出几缕笑意。 十一点半了，陈日新请哈默讲话。他微微笑了笑，只讲了十分钟，他说：“剩下的时间让陈钝副部长和赫哥特先生讲。” 我看了看表，十一点四十分一一每人正好还有十分钟。今天可真怪：怎么遇上了这么多十分钟？” 哦，时间，十分钟的时间。 待 续 ~ 原载于《难以泯灭的信念》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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